2012年2月11日星期六

蘇賡哲:蹲在王丹旁邊的人 (附 余杰:與孔慶東絕交書)

 朋友傳來一幀常見照片,那是王丹面對雲集的中外記者,在天安門廣場宣讀一份聲明,王丹旁邊還有其他學生領袖。照片特地用紅筆圈出蹲在他腳下的,一位年輕人,正是日前大罵香港人是狗、香港人賤、香港人欠揍的北京大學教授孔慶東。
 大家都知道,王丹和吾爾開希他們對香港人印象極好,一直很感念港人對他們的支持。他們是不會對香港人出言不遜的。這個分別也許就是他們只能坐牢或流亡,而孔慶東則可以在北大當教授的原因。孔慶東大發謬論的那個視頻有官方背景,他不可能開火罵新疆人或西藏人或台灣人是狗,港人獨獲青睞,我看天機要害在那一句「香港回歸了,人心還未全回歸。」將來若能人心回歸,就能從狗變「人」,免於捱罵。
 吾友不免憤慨兼感嘆,質問孔教授在罵港人是狗時,還記得當年在廣場鑽過狗捐贈的帳蓬否?吾友是中國民主運動支持者,他問:「八九年香港人對中國人的種種遐想和誤會,到底還剩下多少未曾破滅?你會不會懷疑今天你所支持的中國人,在二十年後罵你是狗?」
 非常沉痛的質問。他代表了不少香港人這一、二十年來中國觀的變化。這變化從陳雲教授身上體現得最徹底。他原是德國華人民運團體主持人,返回香港一段時期後,他聲稱,中國如果很快得到民主,香港就大禍臨頭了,因為「大陸人不是你想像中的善良同胞」。他和孔慶東一港一京完全對立,不是偶然,而是香港人對中共的不滿,在這段時期中轉變為對大陸人不滿,覺得以前對大陸民運的支持是基於對大陸人的遐想及誤會。
20120206明報



余杰:與孔慶東絕交書
最近十年來,我與孔慶東沒有任何交往,這封絕交書似乎是多此一舉。但我聽說,直到最近,孔慶東仍然在標榜我十多年前為他的書寫的序言,宣揚我跟他是朋友。在此情形之下,我有必要用公開信的方式作出澄清:孔慶東不是我的朋友,而是我的論敵。
我與孔慶東的認識,始於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中期。當時,我在北大攻讀碩士學位,孔在北大攻讀博士學位。我聽到不少有關孔的故事,在一九八九年的天安門學生運動期間,孔曾當選北大研究生自治會主席,此後遭到當局清算,被剝奪繼續念博士的資格,發配到一所中學任教,
​​幾年後才重返北大繼續學業。孔跟隨錢理群教授讀碩士,跟隨嚴家炎教授讀博士,兩位教授都是我敬重的老師。因此,我將自費印刷的文集送給孔,由此我們成了朋友。
一九九八年,北大百年校慶期間,我的處女作《火與冰》幾經周折後出版,一石激起千層浪。我將孔慶東的文章推薦給書商賀雄飛,孔的處女作隨後問世。於是,我們同時成為那一代大
​​學生追捧的青年才俊和敢言知識分子。我們結伴赴全國十多所大學演講和簽名售書,在八九之後沉寂許久的中國文化界掀起波瀾。
不久之後,我和孔慶東、摩羅等黑馬都遭到中宣部的封殺。我們參與編輯一套給中小學學生的課外讀物《新語文讀本》,出版社不讓我們署名。在當代中國,做異議知識分子,必定艱難而孤獨。我追隨劉曉波先生走上了這條少有人走的路,一回頭,卻發現曾經並肩戰鬥的孔慶東和摩羅華麗轉身,由錢理群教授讚許的精神界戰士變成毛主義者和哈韓派(此處之,非南韓,為北韓)

道不同,不足與謀。我與孔雖然同城,卻再也沒見面。我理解孔慶東賣身的慾望,在這個利欲熏心的時代,北大教授向性工作者靠攏,讓人見怪不怪。孔的言論日益出格,不僅歌頌中國的紅太陽毛澤東,而且讚美北韓的紅太陽金正日;反之,肆意攻擊自由派法學家賀衛方,穢語辱罵《南方人物周刊》記者,從而越來越有名,來越有錢,職稱由講師而為教授,連妻子都換了幾個。
當初,孔慶東以孔子後裔自居,如今緊緊抱住命令紅衛兵挖了孔家祖墳的毛澤東的大腿。孔慶東為何數典忘祖?我聽孔的一個同班同學透露,有一次其酒後吐真言,原來孔慶東根本不姓孔,而是一個棄嬰,孔只是其養父之姓。所以,孔慶東從小極為自卑,由自卑而傲慢,由傲慢而癲狂,直至此次辱罵香港同胞是,將鬧劇推至高潮。港人群情激憤,我看大可不必:倘若了解其孤苦身世,便可知其心理變態之緣由。
而我,如同東晉時侯寫下《與山巨源絕交書》的嵇康,寫下這封給孔慶東的絕交書,並給他最後一個建議:最好去看看心理醫生,治愈棄兒之心理創傷,否則此種反社會、愛獨裁的病態心理繼續演化,最終害人害己、貽害無窮。

作者:余杰,原載:

1 則留言:

匿名 說...

余 "杰", not "傑 "